夫人之间生了些龃龉,心气儿正不顺。连平常最会献殷勤,在她的面前还有几分脸色的萍儿去服侍她,都被她骂哭了,还有谁会上去找骂?
再是夫人的乳娘,可说到底也和她们一样,又不是主子,都是奴才,谁也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她们去服侍她是敬重她,她却如此作贱人,她们又不是犯贱,还凑上去给人糟蹋啊?
两人的肚子里有一箩筐的话,但是,崔嬷嬷如此疾声厉色,正在气头上,她们哪里敢出言辩驳,只得连声道“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崔嬷嬷又训了她们几句,这才亲自去打了水,放在了张嬷嬷的床头。
张嬷嬷仍旧面对着墙。
崔嬷嬷就好声好气地道:“张嬷嬷,我已经教训过那些丫头了。这些丫头们,你不指使她们,她们就反了天了。你与夫人置气,也别委屈了自己。到时等夫人气过了,你却不好了,岂不是让夫人的心里过不去吗?”
张嬷嬷冷哼:“她的心里还有我这个乳娘在吗?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张嬷嬷你这么说,连我这个外人都要替夫人觉得委屈了,”崔嬷嬷非常聪明地把钱氏和张嬷嬷归入到了一伙中,而把她自己说成了外人,又继续道:“夫人对嬷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