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辉如水、如纱,静静的洒落。
虽然没有灯,但是,却不是一片黑暗,近处的东西还是能够看清一些的,只是,光线昏暗,不像白日那般清楚罢了。
谢宛云头上的帏帽飘飘,随风随动,飘逸灵动。
“你这孩子,对着祖父也要戴这劳什子吗?”
谢老爷子伸手扶起了谢宛云,忍住了满心的激动和喜悦,力图镇静地道。只是,那话语中藏不住的欢喜和略带颤抖的音调,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以为谢宛云是因为怕被人认出,这才出门带着帏帽。
谢宛云咬了咬唇,这个模样,她是无所谓的。经历过了那些,能活得性命,能有机会报仇,能再见到家人,已经让她心存感激了。而且,她反而要谢谢这张脸才对,若不是这张脸变成这样,她怎么能放心地出没于人前,不怕被认出来呢?
只是,要把这张脸给家人看,谢宛云却是有些不忍,所以,她迟迟没有退下帏帽。
倒是谢老爷子却有些等不及了,伸手掀起了她的面纱,想好好看一下这个历经了苦难的孙女儿,想确认她是真的完好无损地又回来。
然而,见到的面容却让他的手都微微地颤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