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批复完公文后进屋,正听她在唤人,咕哝着:“水囊有些温了,再去换一次吧。”
他瞧她在床上瑟缩成一座小山,眉心皱了下,上前几步,掀开被子伸手往她怀里探了探,拿出一个水囊,剩下一个在她脚边。
他的手背碰到她脚心,这时节都开春儿有一段儿了,她那双脚捂在被子里却还是冰凉一片。
贺兰毓正要拿着水囊起身时,温窈却又伸了伸腿,寻着暖和的温度将一双脚都贴上了他的手。
他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眼,她闭着眼秀眉紧蹙很不舒服的样子。
“哪儿难受?”他问。
温窈的药劲儿大抵上来了,神思恍惚间更蜷缩着将自己卷起来些,迷迷糊糊说了声,“痛……”
“哪儿痛?”
她只说了个“这儿”,手在被窝下捂着小腹,他又看不见,但就是一下明白了什么缘故。
贺兰毓立在床边,想起她少女时头回月信临至,稀里糊涂弄脏了被褥,羞得不敢露面。
等他进屋,她从被窝儿里露出双眼睛来,红着脸委委屈屈唤一声:“三哥……我都这么疼了,你可不准再笑话我……”
那模样有点害臊,还有点无赖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