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地言不由衷来。
满室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他低哑地声音响起。
“可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你……”
贺兰毓的执拗与固执,早已经深藏进他的每一寸骨血里。
从当年百般反骨也要提刀上沙场,到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下温渺渺,他一直都是他,好坏参半,却总归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改变他的心意。
可他就不会怕吗?
不是的,他也会怕她的又一次决绝开口,于是匆忙说:“你怕是醉糊涂了,方才既喝过了解酒汤,那就早些休息吧。”
贺兰毓面上仿佛依然是那般波澜不兴,说完便不打算再逗留,压根儿没给她再出声的机会。
温窈望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仰面倒回到迎枕上,目光怔怔望着窗外被灯火照成暖黄色的飞雪出神。
她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做,才能了结他的心结。
晚间戌时末,屋里的烛火几近燃到尽头。
她睁眼瞧着摇曳的火苗,直看到眼睛干涩,这才扬声冲外头唤了锦珠打热水进来,洗漱就寝。
锦珠期间始终低着头,几番欲言又止都生生咽了下去,也没敢教温窈察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