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守在马车旁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中间隔着两步的距离,却像是生生隔出了一条天堑。
贺兰毓一路奔波,胸膛上的伤口崩开, 血迹映出了衣裳外,月光下看起来乌红一片,脸色更苍白了。
来福忙两步过去迎,伸手扶住他小臂登上车,扭头问:“爷, 要不咱们先去近处的医馆包扎一下?”
贺兰毓背靠着车榻软枕, 呼吸带几分沉重, 一时未言语,温窈抬眸看了看他, 开口道:“驾车吧, 去最近的医馆。”
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 都不曾说话。
该说什么呢,有些话揭开说了就是块儿尚未愈合的疤, 没有做好受痛的准备, 谁都不敢先开口。
贺兰毓在医馆包扎伤口时, 想着温窈一向爱干净,遂教那医女拿一套衣裳给她,教她去里间简单梳洗一番。
他褪下衣裳, 身上包裹的几层纱布已全都浸透了血色,最里头一层甚至同伤口周围的皮肉黏连在一起,稍一牵扯便撕出满身冷汗。
现在细细回想那时遇刺的情形,他能清晰记起的,不是长剑刺进身体的痛楚,而是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闷痛。
真正下毒之人,贺兰毓心里多少有数,出门之时,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