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祖父为例,二子一女,无论和历史上哪个皇帝比,这子嗣数量都算寒酸的了,可依然闹出那样的恶果。萧彻并不是很想去赌自己的运气会比祖父好。
养儿方知父母心。
满满于他,便如心尖肉般,他实难想象两个满满在他面前厮杀得只剩一个的画面。
于是,便有了那道宗室入京的诏令。
可今日来看,之前看似可行的诏令又有诸多不满之处。
生杀予夺的皇权,绝不会因为后任者不是他的亲子,而减损半分威力。待他百年之后,他的满满依旧是要匍匐在那赫赫威势下,由人予取予求,哪怕他给她找个再强势的夫家也是如此。
君臣名分一定,便是天壤之别。
他的姑母新城大长公主只以父母宠爱,尤在两个兄长之上,上皇待她也不可谓不看顾,哪怕在他这一朝,依旧要敬她三分,可这敬也止于她本人了。她的子孙于他,同旁人又有何区别?
更遑论入京的那些宗室,还只是满满的堂兄弟,少了同胞的亲密。
“生于皇室,若无权势伴身,最后也不过刀俎鱼肉罢了。”
上皇的话,像是对大殷皇室过去数代骨肉之争做的注脚,又像是对未来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