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翠跟黄二狗同岁,男人死了之后,带着七岁的儿子铁蛋,孤儿寡母,靠养猪种菜,苦巴巴地过日子。
村里的男女老少差不多都去了村委会,陈小翠手里没有白条,听见广播,反而躲进了屋里,偷偷地哭泣。
黄二狗悄悄走近了房门,就听见孩子的哭喊声。
走进屋里,原来是陈小翠在打儿子。
陈小翠面孔白得跟一棵白菜差不多,身子靠着柜子,像是要靠柜子支撑才能站稳似的。可手上的一根竹片却十分有力,一边打,一边喘息着,儿子黄铁蛋就在她的竹片下双手抱头哭叫。
黄二狗自小没了爹,小时候没少挨他娘的巴掌,也没少被别家的大孩子欺负。后来娘也没了,他变成了一个二流子,可从来不欺负孩子,也见不得别人打孩子,只要见到,他的心就像被发条拧紧了一样,有种既痛又酸的感觉。
黄二狗过去一把夺下了陈小翠的竹片,问:“为什么打孩子,啊?”
陈小翠看了一眼黄二狗,眼神有些绝望。她没出声,嘴角先抽了两下,接着转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黄二狗不会劝,只拉过黄铁蛋来问。
问了半天,铁蛋才抽抽泣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