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她尴尬,便出言表明了来意。暮贞发现,他身后的宦官却是捧着一大堆的经书,何止几卷,这么多想必耗费了他不少的心血。他已经病弱至此,实在不应该再过操劳。
他好像能够窥破她的所有心思,在她的劝慰之语到来之前,他先开了口道:“贤天资聪颖,处理起事情来得心应手,实在帮了我许多。左右无事可做,这些佛经恰好能让人静心。”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暮贞多多少少能够听出抱怨不甘之意,但是他语调和善坦然,显然并不以此为意。
“为殿下分忧,是他该做的。”一旦涉及到权力的话题,暮贞总是小心谨慎的,一字一句都掂量着来。
云朵的阴翳散开,阳光炙热。他笑着指了指树荫处,率先挪到了那里。
宦官被打发去了正殿送经书,暮贞来佛寺从不带侍从,现下便只剩下了二人。站在槐树的阴影里,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暮贞,”他叫了一句她的俗名,本该是唐突的举止却因为他澄澈的双眼而让一切都显得自然。他的眸子是深棕色的,此时看着她,很是郑重:“我估计时日无多,下一任的太子不出意外便是贤。其实太子这个位子,最是艰难,古往今来有多少太子,又有几人能够最终到那个位置?”他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