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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潘遂庸的门生旧故大多随他投了诚王府,是东宫的重点打击对象, 人人叫苦连天, 自顾不暇。因此潘遂庸行刑那日, 竟没有一个门生到法场送行。
午时的阳光照得人头脑发昏,老迈的潘遂庸沉重地跪在地上,耳边是咆哮的人群。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还很冰冷。他只晓得现在是初春,而春日不是肃杀的季节。新上台的这位女主,显然对四时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偏要在万物复苏的时节,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
“果然呵,果然呵!”
他艰难地喘息着,听见一个脚步声朝他走了过来。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低唤了声:“恩师。”
潘遂庸艰难地抬起头来,辨清眼前这个瘦长的人影,似乎想尽力维持什么似的,拖着平常的嗓音:“是岑杙啊!”
“恩师,我来送你。”岑杙从食盒中取出一壶酒,并两碟小菜,在法场上铺开来,用筷子搛着喂给他吃。
“你这样一来,对你的前程可不大好了!”
潘遂庸像是洞见又像是欣慰。
岑杙道:“恩师放心上路便是,我自有我的去处。恩师到那边以后,我会将恩师的尸骨送到栖霞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