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反而只是叫一声广泛的“孩子”呢?
更何况这名字还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
荀良低着头轻轻道:“是呀,我不仅是荀良。”
徐娘感觉得没错,他的确不再仅仅是荀良了。他是战场上由无数执念组成的、依托荀良的身体和徐娘的心头血养出的一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但或许他是每一个想要回家的将士的梦。
梦里,有年迈的母亲。
梦里,有娇俏的新娘。
梦的尽头是没有战争的和平生活。
离家犹是少年身,归来已成报国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注】
荀良看着魂光长河散去的地方,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画面里,哥哥背起了穿着新娘衣裳的妹妹,将她托付给她的良人;儿子将做了一天工得来的钱买了几个肉饼,对犹自灯下补衣的母亲说“娘,我有钱,我们想吃什么都行,您别干啦”;村里的姑娘在村口终于等到了她的情郎,飞身抱了上去。
最后,他似乎看到了徐娘挽着丈夫的胳膊,弯下腰来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让他好好读书。
荀良忽然问道:“若是世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