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全出来,空气湿润,这人穿着纯白的睡衣,外面罩着一件竹叶青的睡袍,在微风里看着格外瘦削。
商和盯了两眼才认出这是顾谨亦。
“小顾怎么起这么早,”他走进亭子里,一开口就笑起来,比对谢淮舟要温和许多,“我年纪大睡不着,你年纪轻轻怎么也不睡?”
顾谨亦听见声音才迟钝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和干涩的嘴唇。
他不是早起,是根本没睡。
他昨晚回了卧室也合不上眼,心里空空荡荡,在一片黑暗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熬到天色微亮,他就披上衣服出来了。
但这没什么可说的,他缓慢地冲商和笑笑:“做梦惊醒了,睡不着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商和瞅着他的神色,先给他倒了杯热茶,又通知厨房送两份早点过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很体贴地把茶杯送到顾谨亦手里,面对这个总是很好脾气的omega,他常常会想起自己去世的妻子,口气不知不觉就柔和许多,“淮舟他外婆有时候也做噩梦,醒来后睡不着,还要跟我发脾气。”
从年轻到后来都是,看着是个娇娇小姐,脾气却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