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方晴常常泡在郑衍那里,争取把隔周的稿子做出来。因为不是同城,总要留够邮寄以及可能会有的修改返工的时间。
郑衍这个人并不难相处,如果忽略他的爱炫耀、爱臭美、爱满嘴跑马以及偶尔冒头儿的混不吝二愣子劲儿的话。就这样的性子,偏偏长了一张雌雄莫辨魏晋美少年的面孔,方晴觉得女娲娘娘造他时一定是吃错了药。
《王大壮进城》开始几期反响平平,到十几期才有些声音,却又不是好反响——有人给报馆打电话、写信说“有辱斯文”,更有某报纸专栏作者点名批评“自以为深刻,其实不过是尖刻,还是臆想的尖刻。”
第十三期名字叫《翻译与化学家》。
说的是王大壮给一个学者当听差的,大壮羡慕地问,“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学者:“我是化学家。”
大壮懵懂:“化学家干什么的?”
学者故作谦虚:“就是摆弄些瓶瓶罐罐的。”
大壮继续不识趣,“也没见您摆弄瓶瓶罐罐啊。您这不一直看这些洋文书吗?”
学者有些恼怒,“我这是在做翻译,翻译懂吗?”
王大壮:“那您到底是翻译,还是化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