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报人是无冕之王,你挑了个没人敢惹的好职业呢。”
方晴笑道,“你说的是大报的记者们,我一个小报画插图的,连王的靴子底儿都算不上。”
二人终于谈到他们的“婚姻问题”。
冯璋抿抿嘴,“我们回乡吧,我亲自去给老师赔罪。”
方晴客气地说,“总是难为你。”
方晴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一刀割掉,虽然疼了些,也留个难看的疤瘌,却比零打碎敲地难受强。方晴是吴氏教养大的,吴氏最不喜欢拖拖拉拉,方晴平时不显,骨子里却是简单粗暴。
这回冯璋也颇有军人作风,雷厉风行,说办就办。
方晴请了十天的假,春寒料峭中与冯璋一起踏上归途。
二人谁都没提前跟家里打招呼,方晴是来不及,冯璋——许是不愿意。
二人对面坐着,一路上间或闲聊两句沿途风物,气氛颇为融洽,谁会想到是即将解除婚姻的夫妇?
下了火车,因是乡间小站,并不见黄包车,蹲活儿的只有一辆骡车。
看冯璋和方晴过来,车把式赶忙陪个笑脸,“老总,坐车吧?”
冯璋看了一眼木板车上铺的油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