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陵君接道,“如若不然,张大人或就喋血河西,再没有今日之功了!”
“谢王叔赞誉先母!”张仪拱手谢过,盯住纪陵君,“此番入楚,在下感慨颇深。眼下风平浪静,可仪所经之处,楚人无不在冒着热日排兵演阵,运粮备战。如此勇武之国,如此勇武之民,实让秦人汗颜哪。”
“咦?”鄂君启接道,“秦人怎么汗颜了?”
“唉,”张仪长叹一声,“秦人哪,上至秦王,下至臣民,没有一个想打仗喽。”
“咦?”鄂君启的声音拖长,眼睛睁圆,“为何?”
“连续多年,秦人饱受战乱之苦。先是商君,不恤民苦,一意征伐,与魏战于河西,再与贵国战于商於。及至新君继统,先有苏秦纵亲六国伐秦,后有在下远征巴蜀,再后有司马错远征齐国,无论是王室还是臣民,全都打累了。不瞒王叔,”张仪略顿一下,“自从桑丘溃败,还有巴蜀叛乱,秦人无不厌战了,都想种种庄稼,有吃有喝,过几年安生日子。这不,听闻楚地犁铧方便耕作,秦王特使在下前来与王叔洽谈,任凭花光国库,也要让秦民户户都有犁铧使用啊!”
张仪道出这个原委,几位王亲面面相觑。
“看到楚人如此忧患,在下深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