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情,迟迟不敢想见。于定国寺辗转月余,终下决心,修书一封以见表妹。
窗间过马,距昔日许嫁和亲,一晃已五年尔。
送汝和亲关外后千余日夜,心无一日不悔。
每至夤夜,时常惊梦,梦表妹怨声质问何以如此待你,又梦表妹握住吾手,潸然泪下,告虞逻苛待于你。
梦醒,大汗淋漓,赤目夺门而出,欲发兵将汝接回,然悔之晚矣。
这才恍惚明悟,吾对汝之心,喜爱深存。
彼时,吾却不敢承认。
犹记昔年初遇,表妹玉雪可爱,勾吾之手以唤三表哥,十四载飞逝,却如历历在目,印于脑海中清晰愈甚。彼时吾爱表妹,喜与汝玩伴,奈何汝养于主母房中,吾却居于偏院,不得日日与汝相见,思来那时,已在心中埋下对汝之执念。
然,闻虞逻待你宠爱,又心生嫉妒吾,以巽朝为私器,行卑鄙之事,待闻虞逻迁怒于你,拂袖离去,却又心生惶恐茫然。
不知关外三载,表妹恨我尤深?
年少不知情深,失去方悔己错,一步行差,步步皆输,愧与悔二字,已不能道出心中之意。
人至绝路,方幡然醒悟,一生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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