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眼前这个青年是个出色的年轻人, 坐在那便宛如一柄金雕玉琢的宝器,倘若此子不是北狄可汗, 无疑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天气渐寒,北上的路越来越难走,可汗何时启程?”
皇帝抬眼看向虞逻, 眸光深沉。
“不急走, ”虞逻沉默了片刻, “过完年再说。”
皇帝:“?”
舒思暕活生生呛了一口茶水,险些喷到桌子上,好家伙, 过完年再走?合着还想再待两个月。北狄不要了?王位不要了?
虞逻仿若不察, 抬手添了一杯茶,推到舒思暕面前,问皇帝, “陛下先前许诺可还算数?我和悦儿两情相悦,还望陛下成全。”
随着话音落下,三人脸色纷纷一沉。
月前,北狄可汗与陛下在定国寺许下三月赌注,长安人尽皆知,舒思暕和沈燕回自然也不例外。皇帝是什么?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素来言而有信。
然而此时此刻,已然不是守诺的问题。
虽然先前大醉,皇帝却并未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夜至定国寺时,他已经清醒了大半,将虞逻和沈燕回之前的谈话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悦儿嫁他,便迁都至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