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逻怔在原地,紧接着,抬腿狂奔过去。
阿苏善听见声音转身,瞧见来人,眼泪越流越多,跪着挪过去,低声哭道:“可汗,可敦去了……”
虞逻绝不相信,在榻边跪下,颤着手臂撩开了床帐,入目一张消瘦苍白的脸蛋,血污横在下巴上分外刺目,静静的、宁和的、仿佛没有半点痛苦。
阿苏善抹泪,啜泣道:“可汗节哀。”
虞逻仿佛听不见,握住了她那只垂落在床畔的胳膊往上拉,可那只手枯瘦,纤细,不再有半点玉凉莹润,像是石头一般冰凉刺骨。
他轻轻喊她,“悦儿。”
她不应。
他抓紧了她手指,力欲碎骨,“舒明悦!”
她依然闭着眼。
不,她一定是睡着了。
就像上次一样。
虞逻双目赤红,手指颤抖又着急地打开玉盒,可那锁扣像和他作对似的,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他越弄越急,力气也越来越大,指甲卡在锁扣上,红着眼狠狠一别,忽然“咔嚓”一声,指甲断裂,鲜血如泉水一般冒了出来。那扣紧的锁也“吧嗒”一声开了。
他手指冒着血,颤抖着捏起一颗药丸,又小心翼翼地把舒明悦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