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落得越发大了。
苏敬则以束发的银制细簪小心地挑开了最后一处镣铐的锁孔,轻轻地将它从那略带凉意的手腕之上取下。而卧于枯草之上的女子形容狼狈,手臂与脖颈之上狭长而凌乱的伤口触目惊心地延伸至衣下,而她犹自略微蜷缩着身形不曾有半点醒转的迹象。
他将细簪插回到发髻之上,转而从袖中取出了一条样式再寻常不过的旧发带,以一旁的长整齐地划做四段,而后开始为她细细地包扎镣铐磨出的伤口。
算来这还是中秋夜时她在定襄伯府为自己包扎伤口时所用的发带,纵然他并不十分相信那时玉衡只是出于真心,政变那一夜匆匆的托付亦未必便是因为信任于他,但他洗净后却还是一直留在了身边,如今却是已这样的方式还了回去。
他将最后一处伤口包扎完毕,侧目看向了玉衡沉睡着的面容。
她的眉目并不是那种时下里讨人喜爱的清丽温婉,那轮廓与线条太过疏朗锋锐,似是在毫不掩饰地昭示着她的野心与锋芒。而她那玩世不恭的做跑、轻佻戏谑的笑容,更是真真假假、暗藏杀意。
令人戒备,却也有着新奇的吸引力。
此刻玉衡的乱发拂在脸颊之上,而眉间唇畔仍有些许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