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如是安分守己地过了数日,这一处厢房外的看守总算是松动了几分。也不知究竟是风连山对自己放下了些许戒心,还是外面情势复杂到使得他笃定自己不敢贸然出逃。
她用过了晚膳,照例由侍女收去食盒后,才蓦然发觉窗外初升一轮月色已渐转圆润饱满。
原来已近上元节了。
风茗心下轻叹了一番,而后依照这几日就寝前的旧例将厢房的窗户一一关好,以免看守的侍从们在窗下逡巡。做完这些后,她吹灭了案桌上的烛台,侧卧在床榻之上,看着从窗纱中透下的霜色月光一点点地攀升着明亮起来。
她一面等待着月升,一面在脑海之中回忆了一番这处厢房大致的结构。
这一间厢房坐北朝南,位于廷尉寺后院之中,往日里想必也如此处的其他厢房一般用作杂物堆放。
厢房东西两侧均开有窗户,只是厢房中有一堵墙将屋内隔作西侧的书房与东侧的卧房,故而她也只能看见东侧的这几扇窗。窗下是置有机关的案桌,桌旁有一只放置杂物的缃帙瓶,而窗户正对着的则是墙上的一幅字画。
通往那间书房的门却是被一只铜锁牢牢地锁住,自卧房透过门上的窗纱只隐隐可见书房之中除却西侧紧闭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