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后出营折往北方行进约一炷香的时间,沈砚卿便远远地看见了一处低矮简朴的郊野客店。
客店外正有一名小二打扮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洒扫着院落,察觉到有人靠近后却也只是懒懒地瞥上一眼,便重又低下头慢悠悠地扫净了院中的枯叶杂物,放下扫帚转身进了屋。
沈砚卿却是心下明了,此地本为风氏一处用以接洽的商铺,而方才进屋的正是主管此处事物之人。由此看来,风蔚多半已在这里落了脚。
他这样想着,脚步却并未有半刻的停顿,径直地向着那间客店走去。
适逢春意未至的时节,院外虽有些许松柏青葱而立,也仍是化不开院中寂寂荒草掩映出的几分萧索。他略微一抬头,便见得那屋顶之上的青白色天空亦是沉沉地颓唐着,一如重病之人灰败的面色。
将将步入院中之时,沈砚卿便骤然感受到了四下里若有若无的来自兵刃的肃杀之气。而他却只做不知,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上前推开了虚掩着的屋门。
“阁下便是沈砚卿沈先生?久仰。”
沈砚卿循声看去,便看见眉目舒朗的青年端坐在一处案桌前,桌上布着一方棋盘,而两侧有数人侍立。
“三公子客气了。”沈砚卿从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