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凶险,我才如此。”风茗暗暗地握了握拳,低声道,“先生原本不必如此以一人之力应对他们,而我也终归不会一生都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中——从前是父兄,现在则是先生。”
她这样说罢,微微抿着唇从镜中看着沈砚卿的神色,却见他似乎反倒是放松了几分,从容地笑着行至风茗身后,不紧不慢地替她将长发挽起。而此刻沈砚卿身侧,雕花的帘栊正半开着,细细看来,似有几缕极淡的日影如雾如烟,洒入屋内。
“如果这当真是你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我自然也没有逼迫你离开的道理。”沈砚卿略带着几分笑意的目光在镜中与风茗对上,而他又不知何时从袖中取出了一支颇为别致的花簪来,一挑一簪之间绾好的,便正是风茗平日里最爱梳的发髻。
“这是……”风茗怔了怔,又不觉抬手抚上了那支簪子,从镜中正可见那簪子的头部分明是一朵小巧却也繁复舒展的雪色昙花,纤长的“花瓣”末端泛着极淡的紫色。而她的目光再向上移了些许,便看见此刻沈砚卿仍旧保持着方才微微躬身绾发的动作,眼帘低垂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中秋前一日时我见这花很是称你的气色,可惜越美的事物向来也越是转瞬即逝。恰好前些日子得了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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