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即便你当年已给陆寺卿留下了足以平反的证据,如今也不能袖手观之么?”风茗咬了咬下唇,以极低的声音发问,尾音轻颤,“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失败,未必能再有全身而退的机遇?”
“这场阴谋里,风城和洛阳宫谁也不是旁观者,而我当年根本没有看透。即便到了如今,我也只不过处理掉了区区秦风馆。”
这样几近于孤绝的行径令风茗心中倏忽间便有了几分恻隐与不忍:“其实你本可代他们远离纷争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又何苦与风城再做第二个交易?”
“我其实早便问过你,一个无来处无牵挂的人,又该往何处而去?这天地本就是最大的牢笼,此间的芸芸众生,谁又敢妄言自由。”沈砚卿垂着眼帘,有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抬手抚着花灯的灯罩,在风茗看来却是有几分萧瑟,“自从以沈砚卿的身份‘复生’以后,我时常会想……为什么他们都死了,我却还这样活着?无论生死成败,我都想再倾力地为之一搏。”
即便是在说着这样的往事,他的语调也依旧是从容得听不出半点异样。风茗见他的目光虽是落在花灯纸罩内隐隐跳动的火焰上,却又似乎无比遥远。
恍惚之间她自己好似也看见了音容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