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下去。”
“您亲自毁去了维系近八年的平衡,便不算是背叛么?”裴绍思索了片刻,到底也只是将此事轻轻揭过,“臣虽然自认并非胸怀天下之人,但即便只是为自己着想,也不愿看到如今的这番景象。”
“今时不同往日,本宫……需要一个新的平衡。”韦皇后说着,不觉微微攥紧了衣袖,微愠道,“裴卿该不会真的以为,这八年以来平静的朝局当真牢不可破吧?”
韦皇后此言倒也并非是夸大其词,兴平年间,有太傅独揽大权在前,汝南王拥兵京洛在后,太子无时无刻不谋划着扶正生母,近年来又多了个青年才俊的楚王。放任哪一个,都足以颠覆洛都。即便是以闲散闻名的赵王,手下也绝非颟顸愚钝之辈。
“中宫殿下所言不错,但八年以来他们也确实相安无事。”裴绍摇了摇头,“臣并不知道今日之后,一切是否还能如中宫殿下设想的一样。”
韦皇后不觉轻哼一声:“裴卿以为,如今他们这些泉下之人,还能如何动摇含章殿?”
彼时那些人足以颠覆洛都,却也无形之中成为了长秋宫的屏障。但如今屏障已不复存在,站在最明处的长秋宫,当真能够看明白局势么?
“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