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六品官员”四字咬得重了些,很有些嘲讽之意:“看来逆贼已经潜入到了朝堂之上——怎么?还不下马?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个逆贼拿下!”
“郎将慎言,”苏敬则仍是端坐在马上,握着缰绳不为所动,“即便谋逆之罪,也需由廷尉寺判决,再交与左民部过目定刑之后方可执行。”
苏敬则的语速并不算快,甚至与暴怒的郎将比起来显得平稳而缓慢。他说着,嘴角牵出一个了无笑意的弧度,在无形之中有一种镇定的压力:“何时却要轮到金吾卫来私自行刑了?还请郎将三思,千秋节将近,闹出这等大事来,无论金吾卫或是廷尉寺,都不好过。”
此言一出,那郎将果然似是怵了怵,但他也全然不想对着一个无名的文官认错。郎将上下打量着苏敬则,凶狠道:“堂堂廷尉寺丞居然想要包庇这些反贼?好,来人!给我把他带走!我倒要看一看审不审得了你这个逆贼!”
苏敬则作势抬了抬手中的缰绳和马鞭,不及上马前来的金吾卫们有几分忌惮地驻了驻足,他便趁机开口道:“不经批复而私自逮捕官员,如此做的代价郎将可想好了?”
说罢,见郎将脸上的犹疑之色一闪而过,他又略微加重了语气,质问道:“难道阁下一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