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先帝一朝,先帝之舅父王氏以台澳釜,石斐便以蜡代薪;王氏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石斐便作锦步障五十里。
又传闻王氏曾得先帝暗助,获赐一株二尺珊瑚树,枝柯扶疏,世所罕比,王氏便以之炫耀于石斐。岂知石斐当场便以铁如意击之,珊瑚树应声而碎,不待王氏发怒,便道“不足多恨,今可还于卿”,命左右皆取珊瑚树,有六七株竟是高达三四尺,且条干绝俗,光彩曜日,王氏也唯有怳然自失。
“也亏得先帝与那王大人都是宽厚之辈,”慕容临却又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颇有几分讥诮之意,“盛极者易衰,虚美者多败……石斐最好能明白这些。”
苏敬则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几分闲然的温柔笑意:“先生所言极是,局中人若尽能如此自处,又岂会有诸多风流云散?”
慕容临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番座中诸人,也不作深入之言,只是轻飘飘地接过:“我与你也不过乘兴一言罢了,到底是冷暖自知。”
两人闲谈之间,庭下恰已一曲终了,莲台上有落花徐徐飘扬,歌姬与舞姬向着客席微微一福,次第站到一边,而客席之上的名士们纷纷交口称赞。
“此女歌喉犹如天籁,着实醉人。”
“这几名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