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之时,京郊那座素来有几分神秘的石氏别苑“怀秀园”又一次地热闹了起来。来往之人皆是衣冠锦绣、金玉之姿,远远望去,便是满庭朱紫、熠然生辉。
石斐此人,早年曾任职于豫州,不知以何种手段得以打通关节经商发家,至数年后回京候任之时,已是洛都之中数一数二的富豪。待得他打点了洛都官场得以在京中任闲职之时,便在京郊置下一处宅子,耗费时日予以扩建,也就有了如今的怀秀园。
这怀秀园乃是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洛水的支流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每到春日惠风和畅之时,便是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辉掩映,百鸟啁啾,对语枝头。
而此刻园中临水搭建的雅座席之间,觥筹交错、钟鼓馔玉,气氛颇为浓烈。
风茗端坐于此间,虽非园中常来的诗酒唱和之客,不多时却也连饮了两杯。
她小心地啜饮着杯中的清酒,小声道:“这酒虽说入口有几分辛辣,但却是回味无穷,应当是……”
“河东桑落酒。”邻座的沈砚卿似是忍住了几分笑意,“你这一看便是三杯倒的酒量,难怪不会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