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山楼的中庭廊道曲折回环,其间又多设有重门帐幔,配以园林幽景花木扶疏相与掩映,更叫人难以窥见其他厢房之中的人事,风雅之余亦是方便了许多不便露面之事。
临池的厢房之中窗牖半掩,博山炉中袅袅的沉香轻烟升腾翻卷,熏香之气沁人肺腑。厢房内间的两人简单地用过些菜肴,便开始随意地攀谈了起来。
“想不到隔了这么些年,还能在洛都见到昔日故人,”已在廷尉寺任职数年的寺卿陆秋庭仍旧是风姿卓朗,眉眼的线条精致而冷峻,语气却是难得地带了几分熟稔与舒缓,“怎么突然想起要来洛都?”
他无意识地把弄着手中的青瓷杯,抬眼看向对面之人,夕阳透过半掩的窗洋洋洒洒地铺下一片暗金,衬得他的侧颜更加冷肃如玉石,而他素来冷静萧索的眸光深处,却又点点跳动着眼前的暗金色光芒,仿佛炽烈而孤绝的火焰。
“呵……难不成处理商铺事务也不算是得当的理由了?”对面与他年纪大致相当的男子一身浅色的轻袍缓带闲然而坐,语调含笑,声线华丽而慵懒,“你在廷尉寺待了八年,思虑之事倒是越发地多了。”
陆秋庭轻声一笑,说道:“不然岂非早早地便被御史台给弹劾了百十次?慕容家的商铺多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