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极地影片时出现极光的彩霞,彷彿清洗过好几次画笔上顏料的油罐里混浊的色彩。
(今天回家的时间有那么晚吗?妈妈会担心吧?)
即便心里浮出这个想法,但家人的印象却模糊了起来。在大脑里唯一明确的形象只有一个存在,白净的细颈、纤细的身形、乌黑的发稍、无辜的大眼下和嘴角边的黑痣。
啊啊
无视着仍然身处在大眾运输上发出讚叹的吐气,也没意识到车厢内除去司机仅有自己一人。
此刻车隻缓缓因靠站而停驶,一向诵读站名的机械女音没有出现,转由司机清喉咙后发出声响。
终点站到囉。同学你赶快下车。
视线触及之处保持着熟悉的山中景緻,丝毫没有城镇与人烟。平时的自己肯定会向司机抗议,但在入学典礼中前排的身影却深深植入脑海中每一处。
亚留亚留啊啊
双脚有了自己的意志,它迈出步伐自行下车。身后司机的声音听来爽朗又年轻,并非平时那被烟草侵蚀后粗旷的中年男性嗓音。
在浮出疑问同时回过头看去驾驶座,一张陌生的年轻男子面孔。他双眼瞇着、嘴角朝着左右两方高高牵起,露出两排同野兽般尖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