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亮,池镜就睁开了眼。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作为军阀世家的孩子,自幼就被规定早上六点就得起床晨练。而在军中数年,他对自己的要求越加苛刻,将每日锻鍊的时间从一小时拉长了一半,强度也较尚在军校时增加不少。
只是今天――他在起身时犹豫了片刻。裴书延熟睡的侧顏靠在他的臂弯上,唇边噙着甜蜜的笑,像是正做着世上最为美妙的梦境。
实在不忍惊扰酣睡的Omega,池镜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今日的晨练。他放在裴书延后腰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凝视近在咫尺的美貌青年。
他想起了两人初遇的那天。
正值气候最为怡人的春日,帝国军事学院周遭也一别平日的冷清,在重重人群的到来下喧闹起来。
「阿镜,这里这里!」闵行胜站在一堆同样来报到的新生里,朝站在大门处张望的好友用力挥手:「看得见吗!」
池镜看看他乱翘的头发,和嘴角沾着的芝麻粒,极度想装作不认识这个打从穿尿布起就认识的邻居:「看见了,你这副尊容是怎么回事?司机送你来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啊?」闵行胜挠挠头:「陈叔就笑着看我,让我入学以后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