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突然明悟了一个道理,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想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尽快去做,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下一个月,或者下一年,你还有没有机会再去做这些事情了。
但是到最后,唐福还是微微有些难过地想道,现在才领悟这个道理似乎有点迟了,敌人已经举起了屠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或许就要死在这里——死,并没有什么可怕,唐福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更何况,在这样的局面下,他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即便死去,也是求仁得仁的结果,没什么可抱怨的。
只是想到游霞儿可能会很难过,很伤心地哭,他心里就有点隐隐的痛。白罗伊的手举起到了最高处,那是一只没有受过伤、也没有吃过苦的手,白皙、修长、干燥有力,没有疤痕,也没有扭曲的指节。那是一个世家子弟的手,干干净净毫无瑕疵,同时也毫无生气。
那只手后面的白家护卫都是些老手了,他们抓紧时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以便那只手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将自己手上的兵刃狠狠捅进敌人的要害之中。但即便如此,粗重的呼吸声仍旧响成一片,如同数十个大风箱同时扯动连接杆一样。
罗森斯坦,西北马家的幸存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