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毛九田身处狱中的凄惨模样, 忽而嗤了一声。
不轻不重, 在狱房中却极为刺耳。
毛九田的话语戛然而止,恼怒瞪来一眼, 似在问他笑什么。
荀宴道:“那到底是毛知州不够富, 还是金银威力不够,以致你沦落这般地步?”
一语中的, 这便是关键了。
毛九田哑口无言,心道毛头小子到底不曾领略其中妙处,怎么说也是白费。
与他对视的时候,荀宴脑中想起在夔州办案私访时百姓的声声泣血,云香楼中强买强卖的勾当,江面追击时葬身炮|火之下京台大营的那几个弟兄。
无论如何, 他都不可能放过毛九田。
荀宴静下心, 不再问其他,直接道:“最后, 你还有什么话?”
毛九田一怔,对着荀宴坚决的目光, 明白了什么, 表情痛苦狰狞了一瞬, 可他知道自己毫无机会逃脱。
最终颓然地耷下肩,“祸不及妻儿,帮我求圣上宽恕我的家人,好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享受了你带来的富贵,你还当他们清白无辜么?”
毛九田语噎,他当荀宴对旁人会心软些,没想到竟看得如此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