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胳膊和脚酸麻得出奇,滕玉意迷迷糊糊惊醒,打算换另一边胳膊枕,刚抬起头,意识到耳畔极为安静,倏地坐起一看,屋里只她一人,杜庭兰不见了。
滕玉意背上瞬间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阿姐。”
唤完才发现自己能开腔了,怎么突然——突然能说话了。
她惊疑不定,慌忙找出屋去,杜庭兰不在廊庑下,不,不止杜庭兰,连绝圣和弃智都不见了。
滕玉意心知不对劲,难道在做梦?掐了把胳膊,钻心般地疼,情急之下摸向衣袖,好在小涯剑还在。
滕玉意稳住心神,紧握剑柄道:“小涯。”
话音未落,小涯剑开始发烫,滕玉意心中一喜,压低嗓门道:“快出来,我有话问你。”
不料小涯剑很快又变凉了,滕玉意始料未及,心知这回大不寻常,一边惴惴环顾四周,一边缓步下台阶,程伯不见了,春绒碧螺不见了,刹那之间,整座滕府就只剩她一人了。
滕玉意心底生出种错觉,仿佛自己又回到前世那个可怖的夜晚,对面潜伏着深不可测的陷阱,所有的挣扎不过是徒劳,那人铁了心要他们的性命,无论她逃到何处,都别想躲过这场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