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或上学的人统统去路边围堵,一只红包拿走,转了两圈再去拿第二只。
陈家因为陈建民坐牢, 所以由长房长孙陈向荣在队伍最前头捧着遗照, 后面依次跟着三家人,从殡仪馆出来,一直走了两三公里的路,这才坐上开往墓园的车。
在墓园里入土为安的时候,天空下起小雨,一场将近一个小时的仪式,没有人撑伞, 墓园建在山上, 本就是冬天,再加上阴雨绵绵,从山上下来, 几乎人人都湿透了,两个孩子已经有些微微的热度,大人也扛不住,各自散去,三家各自有司机来接,陈拓湿哒哒地坐上车,老刘递过来一块一人多大的浴巾。
“这是杨小姐特地嘱咐我带上的。”
陈拓随意擦了擦头发,身上的黑色西装单薄,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被雨水从里到外全部打湿,他按了按两侧鼻翼,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冲老刘挥挥手,“开车吧。”
车子往市区开去,在岔路口转弯的时候,老刘头一回有些踌躇,向左拐是回“拓展实业”,向右拐是去杨妮儿的住处,他拿不准陈拓的主意,从后视镜里微微往后的一瞥,又全然看不出一丁点苗头,最后老刘一咬牙,方向盘往左打,轮胎刚刚发出摩擦声,他就看到陈拓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