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价。”
“你以为,他是靠什么把你养大?”
玻菱怔怔地望着他。
她几乎已经听不清池晏在说什么。
手撑着地,竭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不可以。她的身体一直在抖。余光瞥到剧院银幕两边的幕布。殷红的,艳丽的,危险的颜色。像鲜血。
她会死吗?真的会死吗?
其实她对于死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概念。
即使在背后策划了一次次的暗杀,她从未站在前线过。她甚至很少会去看现场的视频和图像。几个人死了,几个人受了伤,对她而言,都不过是轻飘飘的数字,是纸上谈兵,是一场智力的博弈。她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就好像纳粹在行刑时的自我催眠:他们将大屠杀彻底变成了一种机械化、重复性的流水线工作。每个人都会告诉自己,我只是开歼灭机的人,我只是开坦克的人,我只是打开毒气室开关的人。我只是在执行命令。作恶的是机器,那么,我就不是凶手。
生和死,她从未真正感受到它们的重量。
直到现在。
直到她看着池晏的眼睛。
突然之间,她耳边又回响起哥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