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行走了太久。
所以一旦看到光,本能也只有吞噬。
无尽的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池晏终于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终于恢复了呼吸。她头晕目眩,挣开他的手,下意识地往旁边靠,没想到“砰”地一声,猝不及防,直挺挺地撞上了一只巨大的架子。哗啦啦的声音,一大堆东西摔了下去。
而她的半边身子都痛得一麻。
池晏低声一笑,长臂一伸,又把她捞进了怀里。
按住她的手,取而代之的是他温热的掌心,紧紧按住她的皮肤。他垂着眼,懒洋洋地替她揉肩膀。
“痛吗?”
松虞老老实实地说:“痛。”
他笑得更愉悦。
但终于,某种郁结的、烦躁的心情,近乎失控的破坏欲,在这一刻,彻底地消弭殆尽。
他们相拥着彼此,在这狭窄的杂物间里,在刺鼻的消毒水里。密不透风的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什么都不用说,语言都是多余的。
过了一会儿,池晏终于揽着她的肩,重新拉开了那扇门。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他说,“你还有事,是吗?”
松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