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追兵也被炸死了,但难保还有其他人躲在暗处,在这里多停一秒都是危险……
松虞突然清醒过来。
相信他。尽管她什么也听不见,心里仍然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相信他。
于是她又撑起身体,在浓烟里屏住呼吸,反握住池晏的手臂。
火光里,他掌心的汗滴到她唇边,她尝到一点咸,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
听觉慢慢在恢复。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浓雾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展露出来。外壳一定地损毁了,但仍然岿然不动,有种残缺的庄严。是那只飞行器。它竟然完全没有被炸毁。它果然……内藏玄机。
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心头。
突然松虞很想要哭。倒流的恒河水,重新回到她的眼眶里,翻滚起一层层模糊的水雾。
但不可以哭,至少不是现在。
池晏拉开飞行器的门,直接将她抱了上去。
*
门关上的一瞬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松虞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
在她看来,眼泪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她从来不愿意将软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甚至是在她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