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只是要逃。而她的腿发软,靠最后的意志力跟紧他。横冲直撞,跌跌撞撞。脚踩在黄土里,脚步声变成了巨大的回音。
唯一的信念是,她知道还有个人始终在护着自己的后背。他们几乎不说话,仅有的眼神就足够交流。两个人互相搀扶,像相依相生的水草,在冷酷的月光下,撑过一轮又一轮的巨浪。
只有一次,松虞听到池晏在自己耳边说:
“你做得很好。”
还是低哑的气声。
他的手那样稳。牢牢地掌握着她,指引她扣动扳机的时候,力度分毫不差,准头也惊人。
但是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压抑的呼吸。紊乱,艰涩。
握枪的手都被鲜血所浸透。不断还有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是他的血。烫得她心慌。松虞知道他刚才一定在格斗中受了很重的伤。但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跑,跑向那座飞行器,最后的希望——
停机坪近在咫尺。
登上飞行器,他们就能活下去。
她像是马拉松长跑的选手,站在终点线前面,拖着油尽灯枯的身体,要竭力向前一跃。
但池晏的却猛地拉住了她,往旁边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