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站在原地,缓慢地对着他们的方向,鞠了一躬。
她隐隐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乏力,恨不得立刻瘫到座椅上。
却又听到池晏那低沉的嗓音又响起来。
“不必道歉。”他在自己头顶含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事的风格,只是来日方长,你总要习惯。”
松虞一怔。
而他已经低下头来,在自己耳边低声道:“陈小姐,wele to my world.”
她的身体彻底僵住。
像只被扯烂的布偶,豁了个巨大的口子。冷风呼呼地灌进去,雪白的棉絮直往外飘。她的视线里模糊一片,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
直到回到酒店,跌跌撞撞地扑进了浴缸里,松虞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那一瞬间,一身寒气、污浊和恐惧,都被热水给洗去了。
她重获新生。
无意识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试图让大脑短暂放空,不去回忆那些烦心事。
天色渐暗。贫民窟的夜永远是暗无天日。星星点点的一点灯火,掩饰在破旧屋檐和狭窄窗户之间。有多少人就蜗居在这里,终日与垃圾、暴力和咒骂为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