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比小白脸还要瘦还要白,畏畏缩缩地不敢看人。经过阿荆身边时被绊了一跤,阿荆伸手去扶,他却一溜烟跑了。
阿荆看着跑掉的小媳妇儿,笑道:“哟——这回,你倒成了上面的了?”
小白脸正对着镜子整理发型,闻言白了阿荆一眼:“狼多肉少,我倒是想当下面的,哪个来干我?”
“上回勒个河南人呢?”
“早掰啰!”小白脸弄好发型,斜斜地往柜台上一靠:“他家里给说了个婆娘,本以为他会先敷衍一下子,结果他个婊子养的刚接到信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呸!男人冇得一个好东西!”
阿荆扑哧一笑,把烟头摁灭。
两人又聊了会儿。小白脸告诉阿荆,村子里好多人都出来打工了,原来那些老人死的死,埋的埋,到现在都没剩下多少。阿荆听了没说话,只让小白脸把电风扇开大些。
“对了,”他又补一句:“金项链来寻了你好多次了。”
阿荆“嗯”了一声。
“他说……那个人被判了死刑,”小白脸抬眼看了看她,语气很轻:“下个月初八,枪决。”
阿荆没说话,手指上下抚摸着挂满水珠的塑料瓶,像是抚慰男人的阳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