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丫若有所思,若是爹爹腿没受伤,正月十五的化的女,她定然要闹着去的,现在看来,只能在家呆着,老宅那群人还不一定啥时候找上门。
没和老宅分家,林二丫始终觉得身上挂着大石头,也就在大年三十能得以喘息。
“等开春,爹到镇上做活儿,带着你们一起赶大集。”
林满铜憨厚一笑,摸了摸林二丫的脑袋,他家的几个小毛头,去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村头杂货铺一文钱一块的麦芽糖,娃们都得过年才能吃到,追本溯源,就是他这个当爹的太穷了,手里一文钱没留。
他以为,把钱给娘林老太太就是孝顺,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可最近几天,他突然心寒了。
一大家子,没有一人感念他的付出,都觉得理所当然,那他呢,谁来管他的孩子?
“爹,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林二丫转了转眼睛,决定再次试探她爹,“咱们也没银钱,万一走累了,连个糙面的馒头都买不起。”
“不会不会。”
林满铜面色涨红,低垂着脑袋,他以前带林大寒到集市上,父子二人只带着两个黑面的馒头,和一竹筒的水。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那面头比冰块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