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盛怒平息了些许,这时一直不语的程昱终于开了口,拈须缓道:“丞相,平原侯毕竟年纪尚轻,加之夜深醉酒,一时头脑不清铸成错事也未必不可宽恕。只是汉帝那边难免有人以此大做文章,臣唯恐会兴起轩然大波,才是最棘手的事。”
侍卫见终于有人敢求情,忙趁曹操沉默之际,弯腰上前欲收拾那盏碎了的书屏。
“不必了。”他回座,“汝等先退下,至于之后,日后再议。”
待众人皆喏喏退去,侍卫察言观色地窥了窥他的神情,小声提议:“不知丞相……可要属下再去另换一盏?”
“你且看这书屏之上所画是何。”
侍卫闻令,不由得翻来覆去查看,眼中突然冒出惊讶之色:“这……莫非是洛阳的山川?这条河流的走向与属下记忆里的伊洛河有些相似。”
“正是。”他沉声低语,“孤第一次出仕时,恰是担任洛阳北部尉,闲暇之余,时常走在伊洛河边苦苦思索将来。孤对洛阳有极深的记忆,那时的画面近来总在孤的脑海里浮现。”
“丞相可是想再临洛阳?”
他叹息着摇摇头:“往事不可谏,来者亦难追。这盏书屏是子建在孤生辰之日的贺礼,他一直是个聪慧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