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下去,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在地上蜿蜒,如蚯蚓弯弯曲曲映在眼底。
“荀彧横死,是天要丧曹贼,没有荀彧,许都必亡,曹贼必败,天命将尽归我袁冀州大人!”
阿笙静静地瞧着那具冰冷尸体,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神色陡然凝固,一股寒气彻骨,漫得心无边无际地下坠。
她情不自禁,慢慢地将视线转向右前方惊惧不已的荀彧。
像是头一回看到死人,他还是没从最初的惊愕中缓过神,仍害怕地缩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唬死我了唬死我了。”
他推开窗户,试图将传进屋里的血腥味驱散,浅绯的海棠枝适时地斜逸错落至面前,粉雕玉琢的花蕊微微绽开,染红了他眼角的释然。
他抬起手腕似乎想摘一朵,但手指动了动,犹豫了几秒还是放了下来,终究是舍不得,只怔忡地盯着它望。
荀彧向来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就连不清醒时,也舍不得伤害身边事物哪怕半分。
她绝不会眼睁睁地袖手旁观,让这么好的男子陷于危险。
他自少时便心许天下安宁,忧劳百姓黎民,若他清醒如往常,必然不愿浑浑噩噩度过此生,阿笙纵然再怜惜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