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虽然小,但透出浓烈的哀恸,语调里始终坠着化不开的千斤愧怍,阿笙忍不住仔细听了下去。
“协无能,虽一心复兴汉室,却只能任由曹贼欺君罔上,一手遮天。
协势单无威恨力不逮,眼睁睁看着宝玺易主九鼎燔尽,欲追世祖复大汉救社稷拯万民之盛世,奈何权臣掣肘,无处可施我宏图。
如今奸臣野心勃勃,其志何止于当年霍光,其欲置协于死地,夺我大汉江山,毁我祖宗四百年煌煌基业。
今日设宴,曹贼僭越受群臣拜礼,当着协的面夷我汉家忠臣三族,协心甚恸却自身难保,可怜赵卿一片赤血丹心终化为尘土,协纵然位登九五,亦是风雨飘摇而我命受制于人。
协斗胆在此跪求先帝,佑我汉室,莫放任其沦落奸臣之手,赐协福祚以绵国运,还望先帝救救协,救救汉室!”
他跪在地上,呜呜咽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兀自拼命滚下来,濡湿了龙袍上精致的刺绣,沾湿了一片。
断断续续的喃喃恍若割裂的碎帛,又仿佛是滔天巨浪中凋零漂泊的无帆小舟,孤苦伶仃,漫无目的,茫然却无人可为他掌舵。
他也是可怜人啊。
阿笙听着,心下不禁如有水纹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