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世事,却不想身边的女官依然是剔透玲珑人,一如当年机敏!
他漆黑的眸几乎与殿外的昏暗融为一色,嘴角的纹路里有薄薄的笑意:“陶源的疑问,朕也着实好奇,还请岳父大人解惑。”
沈祯搁在膝头的指轻轻点了点,淡淡道:“皇帝的多疑,倒是从未变过。”
皇帝的笑影寡淡的就好像阳光擦过尘埃落在树荫下的光影:“朕富有四海,野心之辈妄图窃取朕的天下之心又何曾湮灭过。朕要稳坐江山,不被人算计,便只能靠自己小心防备了。”
沈祯看了他一眼,却忽然唤了一声“彧哥儿”:“防备之余,你该斩草除根。”
皇帝的脸色倏然一沉,不知是为了那声大不敬的称呼,还是那句淡淡“斩草除根”背下的微讽与不明的深意:“因为朕的一时不察,害了阿宁,岳父终究还是恨朕的。”
沈祯淡漠的面上有荒原斜风的冷意,细细品咂了那一“恨”字的滋味,半晌后却是道:“彧哥儿子嗣凋零,深陷困境,难道不恨沈缇?不恨白氏?”
似忽如其来的一记拳砸在心底,叫皇帝握着玉玺的手骤然一紧。
一双狼眸紧紧盯住沈祯的面孔,似要看穿他岁月里积起每一条纹理下的深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