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赞了一声,却不知是赞他的部署完美,还是赞慕琰华于杀伐里的骁勇:“很好!”
慕琰华淡淡一颔首,便退去了一边。
打斗中掉落而灭去许多的火把,闲云幽幽行过,遮蔽了月色,月光迷蒙而幽暗了起来,庭院的光线就似那些大臣宗亲的心思,彻底暗了下来。
李岩转首,看着昏暗处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液似乎还在从尸体的伤口处低落,滴答滴答,绵绵不绝,溅起玉碎瓷破的凛冽声,一声、一声,刺在耳膜,撕扯着神经,痛的脑中嗡嗡直响。
血腥气滞闷的空气里显得那么刺鼻,即使被暑气包围着,那种在心底滋生的无法言说的阴冷,慢慢凝结成烈烈碎冰,随着沸腾血脉的骤然凝滞,带着凄厉的寒意,从四肢百骸一点点的渗透开去。
原来成功与失败,真的只在顷刻间!
李岩的声音像是密封的窗户露了风,失去了方才不顾一切的笃定:“为了骗沈祯打开匣子,皇帝可真是演了一处好戏啊!”
皇帝的嘴角弯了一抹舒展而散漫的弧度,微微一侧首道:“彼此。十六不也是如此打算的么?”
李岩眼底的火光有湮灭前的挣扎:“到不知镇抚司的人何时进得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