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那样的惊惧似乎要将他的脏腑挤破。
不过须臾里,皇帝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冰冷而仓皇,已然泛起如此刻景泰蓝大缸水面上零星的碎冰,映着烛火,蕴漾起的粼粼之色。
皇帝的眼神里仿佛有铅水翻涌,是流质的,却有着无比的冷与硬。
这样流转的清晰里仿佛只剩了无路可退,所有的笃定与高傲,不复存在。
只有强撑,才不致倒下。
然而身侧的秦宵看的太多了,是懂得那抹冷硬背后的真正意义。
那是一抹兴奋,而非恐惧!
这样的等待里,没有一颗心思真的能静得下来的。
殿外火把明亮,照的繁茂花枝落了纵横交错的影子在地上,光影微漾,撩乱目色,遥遥望着,竟生出一股缥缈的茫然来。
便似这个江山的未来,不知究竟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
圆月高悬,已至深夜。
在滞闷的火把将地面的水分烤干之时,三千营的人终于带着沈祯进了寿安宫。
鉴于嗣天子宝还需靠他才能顺利拿到手,庭院里的宗亲大臣见着他,还是客客气气的行了礼:“首辅大人。”
沈祯穿着一身月牙白缂丝直裰,是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