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的栀子开的正盛,那样冰魄般的凉香并着雨水尚不及冲刷干净的血水的腥臭,缠绕在空气里,刺激着人的鼻端,叫人忍不住作呕。
连脚下石板上春恩常在这样欢喜的字眼都蒙上了垂死前挣扎不定的乌沉沉的气息。
皇帝的步伐沉缓,似乎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夜色:“你的封地在江南最富饶之地,年节下赏赐也不少,朕自认对你也算不错,到不知十六何时生出这样的雄心来?”
李岩的目色似有一瞬沉伤,旋即澹澹道:“可臣要的是什么,陛下难道真的不知么?”
“我这个不得宠的皇子,十岁前备尝世人冷眼,活的小心翼翼。十岁时被你遣出京,在封地过了十一年算不错的日子。可这样的太平心思正是断在你手中的,陛下忘了么!”
他的语调扬起里被压着巨石:“我来求你赐婚,可你却把她从我手里抢走,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和孩子死在白氏和沈缇的手里,连娘家人都被牵连!”
皇帝脚下的步伐微有一顿,用力想了想他口中的那个“她”。
大抵是过去了太久,只记得有这么个女人,却已经想不起她的模样。
“朕听说你与楚王妃恩爱不疑。”
李岩迎风而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