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忌的光,刻薄之色越显凌厉:“等天黑后,闲池,你去告诉皇帝,哀家自知时日无多,是哀家口谕让太子去杭州接倾禾的。”
闲池颔首,温顺的应下:“是。”
毓秀见她主意已定,只得领了命而去。
闲池替太后顺着风箱似的杂音难消的心口:“太后,娘娘的主意当真可行?”
床头边暖笼上的博山炉里细细燃着华帏凤翥,袅袅的青烟似夏日天际淡薄的浮云,许多捉摸不定的事,骤然在脑中清晰起来,明晃晃的杵在眼底:“闲池,皇帝一定是知道了。”
仿若被一卷夹杂着冰笋的激浪兜头湃下,闲池的手狠狠一颤,遽然变色。
她蹭的站了起来,大声喝退了殿外候着的所有宫人,回首直定定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太后!”
太后的声音仿佛风卷过冰面,彻骨的冷直钻心底:“皇帝让太子娶妾妃母家的女子为妻也罢,竟是邵家女!邵家是什么门户?邵荞这个配享太庙的老臣死后,邵家都没个像样的郎君支撑门庭。那华贵妃又岂是善茬!”
闲池低缓的声音像是摆在库房里经年的器具,带着故旧而沉稳的气息,此刻却也有了如石如水的波澜:“太后说的是,陛下是最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