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破空的清凉空气中微微颤动在枝头,那种欲留不留、欲落不落的姿态,像极了垂死挣扎的仓皇。
“又败了?”李彧的语调便如此刻的天气,雨丝绵绵的湿冷黏腻。
王府的左长史微微抬眼瞧了李怀的神色一眼,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是。”顿了顿,“萧瑾、林秋硕、吴景云,全折了。”
又细细把案子的始末都说了与他听,“其实他们这回的算计也算十分周全谨慎了,实在是对方太难缠。”
涂金的镂空熏球悬在一副错金的小悬架上,那熏球悠悠晃晃的在错金架上摇曳,花纹繁复而精细,缠枝逶迤,精雕细琢。
球内的上品沉香清幽,丝缕的吐着芬芳,青烟乳白贴着乌沉沉的金属色缠绵游曳,渐渐的隐没而开。
仿若一个人的前程,也这般随着烟雾的消散而无声无息的消弭在了时间的磋磨中。
“愚蠢!”
李怀的眉目依旧温文儒雅,只是嘴角似有痉挛的微动。
一甩衣袖,那熏球连着错金的架子一并飞了出去,球体滚动不散,烟雾断裂的拖拽,又残喘不断,滚出了山峦间弥漫的雾嶂。
“算计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连性命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