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踪影。
灼华捏着衣袖上的竹叶绣纹磨砂着,淡声道:“这个人看着不起眼,落在人堆里也没个特点,四十的年岁靠着资历熬到了同知的位子,即便那日起了冲突也是半点没惹眼,所说所做皆在情理之中,没想到却是个杀伐果决的狠角色。”
徐悦起身去屋里矮几旁的描福寿长安纹的盒子里取了一粒水底形状的旃檀香,放在错金的鸱吻香炉里点燃,盖了盖子摆在明堂的首座小桌上。
青烟袅娜,散在空气里,凝神静气。
他缓缓道:“越是大事中不打眼的,有时候越是个狠的。藏拙数十年,在李锐身边多年也没有被察觉半分,确实是个厉害的。三千营中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少年郎,就他一个稍有些年纪将领,又是同知的位置,若昨日的冲突起了,他能顺利平定下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沿,“那种情况下还能镇得住那些少年郎,倒也有些能耐。那么,一旦有人推荐,皇帝会让他接手三千营也便没什么意外的。”
灼华拨了拨香炉里飘起来的烟雾,青烟在指间袅娜缠绕,远远瞧着,便似云雾拢了山峦的朦胧,她一笑,“一旦闹起来,有了人命在里头,想要镇得住那样的场面,除非有伸手极好的人能一下子住住。”